
拖了許久才終於接著寫的文,目前還是照著劇裡的順序,大概下或下下篇才會開始有新的內容 ( 混水摸魚的概念 )
明天應該能再生個一篇吧,算是為自己即將連七天班來點慰藉。
朴東勳,生日快樂
「早上要去足球會,下午要去鄭熙家幫忙大掃除……。」
朦朧著雙眼盯住天花板的東勳試圖用說話讓意識回籠,自言自語嚷著當天的安排是新的習慣,自從他和允熙和平地簽了離婚協議書後。對於到底該不該繼續走下去這件事他思考了很久,只要一靜下來,就會想起允熙曾經讓他痛苦的那段日子,所以在允熙提出要去美國陪伴智碩兩個星期,順便考慮繼續讀書,讓他們暫時分開一陣子時,他也只是點頭應聲表示知道了。
載著允熙到機場後,她猶豫了幾秒,在轉身離開前輕輕地抱了他一下,對於這個相處多年枕邊人的舉動,東勳覺得自己這個擁抱的反應肯定也不及格,就像她一直介意著自己不在他的前三順位一樣,直到這一刻,仍舊給不了對方所需要的。
回到了媽媽家,他避重就輕地提起這件事,媽媽也只是擔心東勳自己一個人在家吃飯怎麼辦,想起這件事突然有些諷刺,他都忘了兩人上一次是什麼時候一起吃飯,他們的相處模式似乎已經讓他失去了對時間的概念。結縭多年,他們真的如自己所想的一樣了解對方嗎?他覺得自己再也給不出肯定的答案;所以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吃飯,對他來說,並沒有太大差別。
「智碩那天打了電話給媽,」奇勳看著比賽隊伍進球,一邊開口。「還不准我們偷聽。」
「所以你們就沒聽了嗎?」東勳瞥了一眼奇勳,嘆了口氣問。
「他說他好像知道了一個大秘密,但他不知道該不該跟爸爸說,他也知道我跟大哥一定給不了什麼有用的建議,反而會直接跟你說,」奇勳轉頭看著東勳,又默默地移回視線。「所以才偷偷地問媽該怎麼辦。」
東勳無聲地嘆了口氣,等待奇勳再度開口。
「她過得怎麼樣?」奇勳看著電視,語氣自然地就像問今天天氣如何一樣。「過的好嗎?」
「我怎麼知道。」沒有指名道姓但東勳也明白奇勳突然轉移話題說的是誰,淡淡地回覆。
「沒有打電話來嗎?」
「為什麼要打電話?」東勳對於奇勳提起這件事驀地感到有些煩躁,稍微側過臉用手撐著。
「有一部電影叫做『無人知曉的夏日清晨』,媽媽把孩子扔下後走掉了,所以只有孩子們在一起生活的一部電影,我看了五分鐘就關掉了,一看到十二歲的長子,笑著向大人們借錢的樣子我就關掉了,因為這部電影會讓我心痛,所以看不了,我會把電視砸碎,去把他們帶出來自己養育;但是做為要製作電影的人,連這種都看不下去,怎麼能…拍什麼電影呢?第二天我看了,看完後覺得幸虧看了,孩子們有自己獨特的力量,人都有各自的命運。」
東勳隱約知道奇勳想說什麼,但他還沒做好準備面對這件事,一轉頭看向窗外發現雨停了,便藉口要去超市買東西回家,拿起外套就離開了。他隨意地拿了泡麵和速食料理後走向收銀台,眼神卻飄向隔壁櫃,對於奇勳剛才的問句,他也想知道答案。那個曾經和他同站下車的李至安,現在過得還好嗎?
回到家加熱了晚餐後,東勳腦中全是剛才奇勳說的話,他不曉得是不是故意說出來的。
『孩子們有自己獨特的力量』。
抬頭看見牆上那張全家福,他說的是智碩可能猜到爸爸和媽媽的關係出現了問題但不需要為這件事苦惱,還是對於遠在釜山的至安沒有打電話但其實他大可不必擔心她呢?視線落在右手關節上,那個曾經因為打壞門板而受傷的地方,如今只剩下淡淡的疤痕。傷口會癒合,和允熙的關係呢?他的人生呢?是否就像這裡,再怎麼樣也沒有辦法回到當初了呢?
東勳忽然覺得有什麼正要奪眶而出,他深吸一口氣,準備把飯繼續往嘴裡送;才靠近嘴邊,他卻又覺得自己再也吃不下去了,胡亂地把桌上的東西收拾後,站在水槽前看著水沖入碗中,大概是低著頭的關係,也可能是水流的聲音,他感覺到頰上滑過一絲滾燙,急忙抬起頭抹去痕跡,但無論怎樣也壓不下那種情緒。快步走進浴室,想要洗掉這突如其來的無力感。
『懲罰,不該是犯錯的人受嗎?』
『所有建築都是內力和外力的抗衡,我們要把可能發生的所有外力都計算,設計出更強大的內力;人生也是,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內力和外力的抗衡,不管出什麼事,有內力都能堅持下去。』
『我以為會消失,回來的妻子更可恨,看著她努力的樣子更可恨,做什麼都可恨,不是堅持三年離婚,就是堅持十年再離婚,不親身經歷不懂其中痛苦,這句話的意思,我妻子出軌後我才明白。』
『你是孩子的媽媽啊,你和那小子出軌的瞬間,就是在宣告我的死亡,就是朴東勳活該被你這樣對待啊,是個沒有價值的人,乾脆死了算了。』
『我更希望哥你可以大哭一場,流鼻涕流眼淚那種,看到你這樣,我很心痛,看著你都不說心事,我很心痛,我真的很怕哥你總是因為壓抑著而生病死去。』
『什麼都不是事。』
『大叔為什麼要道歉呢?你是第一個對我好四次以上的人,和我一樣的人,我喜歡的人,現在即使是去重生也無所謂了,可以去重生了,沒關係的。』
東勳看著電視畫面出現了建築的示意圖,他一直以身為建築解構師自豪,但為什麼這個照著大家期望,且由他親手打造的人生會變成這樣?明明坐在家中的沙發,卻覺得自己像站在親手築起的高牆邊,看著自以為夠穩固的一磚一瓦剝落,直到跟著摔落地面才知道自己騙了自己了多久。
這次再也忍不住,他放聲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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