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比惡夢更快清醒的方式了，Bruce扶額望著天花板，轉頭看向床邊的電子時鐘顯示著凌晨三點，在這個尷尬的時間點睡不回去真的是很困擾的事情，他開始認真思考安眠藥對這副軀體是否會有用，也許明天的課題就是這個；邊走往廚房，準備沖杯熱飲，自從那件事之後，總是半夜醒來的日子他習慣了，也就自然地想著今天喝什麼好。
一個熟悉卻又陌生的身影出現在櫃子前，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語言能力似乎也隨著睡意消失了。
「N…Nat？」
Bruce說出這名字的同時感到一陣痛苦，就如這名字所背負的過去一樣。他沒有繼續往前，而是努力地想從對方的眼神中確認自己並不是錯認。
「Hey, big guy.」
Natasha隱在黑暗中的身影走進光下，帶著一貫的微笑看向眼前人，連她都不相信這件事，何況是如同家人身分般被告知的他們。
「這是…這是夢嗎？」
Bruce看著走近的身影不敢伸手，怕一碰到她就會變成一具死屍，和過去每晚的噩夢一樣。直到Natasha把手放進他掌中，直到感覺自己回握的手裡是有溫度的時候，終於忍不住流下眼淚，他覺得自己像是放下了什麼，巨大的身軀跪在地上引起房子的晃動。
「太陽下山了……。」
Natasha用另一隻空出的手輕拍他的肩膀，一邊說著曾拿來哄Hulk的話，沒有比這句話更適合安撫他情緒的了。也許可以等到天亮再來解釋，索性在他身旁坐下，如同當年終於不再被Hulk當成敵人，可以靠在他身邊看著夕陽下山一樣。
*****
「所以…被交換的靈魂會被困在寶石中，直至下一個…出現時，靈魂才有機會離開？還是？…但…我有點困惑了。」
「這個嘛，這年頭很多事情都讓人很困惑的。」
Natasha把當時他所說的話還給他時，他忍不住笑了。
「那個紅骷髏是這麼說的，我也不太懂，但嚴格來說，我仍是鬼門關走了一回，只能說你和Tony的時光隧道真的很成功，我不曉得是你故意把Steve往前幾分鐘送到了佛米爾星，還是就如同你偶爾會犯的小差錯一樣，總之Steve似乎是先和那漂浮的傢伙達成了什麼協議，讓他願意配合演出，我和Clint在旁邊爭執的時候，Steve正用著現實寶石製造假象，我的確掉了下去，」說到這裡，她看見Bruce轉開了眼神。「但我被接住了，還被那傢伙嫌棄重力加速度我的重量不容小覷。」
「所以…但…妳是怎麼回來的？」Bruce還是有些不解，看著Natasha安好坐在眼前還是感到難以置信，大概就像兩個星期前看見把寶石送回去的Steve不過幾秒時間就成了退休老人一樣。
「這其實…我是和Steve一起回來的，你大概不知道Steve在出發的時候多帶了一套服裝和皮姆粒子，我猜是他的大粉絲Scott給他的，」想起Scott每次看著Steve就露出崇拜的眼神，就像當年Coulson看見Steve一樣，低頭笑了一下。「但回來的過程發生了點問題，所以我並沒有出現在機器上，如果不是那個掛著A字樣的大廈告訴我人在紐約，我大概會花更多時間才回到這裡。」
「但是…如果…」似乎還有問題的布魯斯有些苦笑嘆了口氣。「好吧，我不管了，妳回來就好，真心的。」
「我打算給Clint一個驚喜，但我不確定他會不會先和我打一架，」Natasha聳了肩，接著回答。「你懂的，我賺了他不少眼淚。」
「雖然我不太擅長這個，但我想，幫妳擋幾下攻擊應該還不是問題。」
「謝謝你…，不過他怎麼說也是神盾局頂尖的特工，你可能還沒回神他已經越過你了。」Natasha微笑看著Bruce，得到後者一如往常皺眉帶些靦腆的笑容，儘管這樣的表情出現在綠色巨人的臉上稍微有些違和，但她知道能得到現在這句話有多不容易。「說到這個，這就是你現在的樣子了？…有點…醒目，只是想起當年你想遠離人們時的低調，嗯，你知道的。」
「我花了18個月，一點點的讓自己接受刺激，在這過程曾經和Hulk談了幾次，雖然我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算是交談，總之我們難得有了共識。」Bruce舉起綠色的大手看了一會兒。「同時使用這個身體後，才知道Hulk其實不如我想像得難相處或只是搞破壞，他就像個……。」
「孩子，一個總是生氣的大孩子。」
「所以和他分享我的腦袋後，他發現自己終於可以擁有別的情緒就安定了很多，比起生氣，我發現他更喜歡被人崇拜的時候。」
「就像在餐廳和孩子合照那時？」
「對…，」Bruce尷尬地低下頭。「不過現在大部分時候還是我在活動，偶爾遇到這些會令他開心的事情，也就由他了。所以回到人類型態，我想暫時沒有辦法，抱歉。」
「為什麼要抱歉？」Natasha不解地反問。
「妳說過…想一起…離開的，大概不是這個樣子的…」Bruce不太肯定地說出當年的承諾，沒有閃過Natasha向自己伸來的手。
「這個也許可以去問看看Hank，」Scott看見兩人迅速放開的雙手，意識到自己似乎又破壞了氣氛。「抱歉，我不是故意偷聽的，我只是要來泡個茶，我先去泡茶。」
「Hank？」
「我記得在他書櫃上看過生物學或是什麼的，我的專長不在那所以就沒有拿來看了，加上他不愛別人亂動他的東西我就更不敢動了，但Hank懂的不少，其實Janet和Hope也很厲害，一家人都有聰明的腦袋，不然也不會做出皮姆粒子還製造出蟻人裝，所以，呃，所以我的意思就是拜託他看看，也許有辦法。」
「妳怎麼想？」
「為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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