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珍有些意外再度在警署外撿到肚子咕咕叫的檢察官一枚。
「檢察官。」
「嗯？」
「為什麼來這裡？」
汝珍放下拿了很久也沒有動的湯匙，看著對方停下動作，抬起頭看著自己。
「為什麼沒吃飯？不是說了做什麼都要先吃飽嗎？」
不意外的倒是始木什麼話也沒說，就像過去一樣。至少還有什麼是沒有變的，汝珍突然感到有些心安。
「檢察官有想過嗎？如果兩年前我們沒有因為朴武成的案件遇見的話，現在會是什麼樣子呢？」
汝珍的語氣很平靜，她覺得隨著自己吐出這幾個字連力氣都一起失去了。
「可能在某個城市，在某個地方獨自的，默默地努力吧。」
「有時候相信命中注定這種東西，但又覺得相信這些東西是好笑的。如果是命中注定，申請到龍山署，就會因為那個案子遇見你，然後就會發生後面我們都知道的事情。如果沒有命中注定，可能我就會像那些前輩一樣，不知不覺就被捲入了某個事件難以抽身，也許一輩子也不會遇見你。」
「甚至一輩子對我避之不及。」
「什麼啊……，」汝珍忍不住笑了出來。「檢察官也會說這種話的嗎？」
「什麼話？」
「之前說過檢察官不是沒有感情，只是不曉得怎麼表達對吧。海岸線那段話，你怎麼就知道我能懂呢？」
「不知道，我只是說出自己的想法。」
「果然是檢察官呢。」
汝珍再度拿起湯匙，忽然意識到什麼再度抬頭。
「獨自的，默默地努力？檢察官也會感到孤單嗎？」
「也有這種感覺嗎？」
始木的眼睛轉了轉，像是認同了什麼，抿著嘴點了點頭。
「除了那一丁點的優越感，現在可以再寫上感到孤獨的情感了。」
汝珍笑著拿出筆記本，始木像是知道她要做什麼，嘴角牽動了一下。
「看來在南海有好好練習呢，微笑。」
熟練地在紙上畫出一個人形，這次在那堆圈圈中寫上了別的字。
「檢察官的大腦還會想著什麼事呢？……」
汝珍的筆在手中轉著，像是想到什麼又動了起來。
「上次說不喜歡吃內臟類的料理對吧！那個嫌棄的臉真是一輩子也忘不掉。」
「一輩子？」
「嗯，怎麼了？」
「今天也想起了兩年前的案子，所以才會站在警署外。」
「今天是感性的檢察官啊，」汝珍像發現新世界一樣看著始木。「那有什麼感覺呢？」
「不知道，大概是開心的吧？」始木喝了一口酒後接著說。「不是一個人了的那種感覺。」
「什麼啊，找個人一起抓牢管制線說得這麼曖昧，特檢組的各位不都是嗎？只不過大家的職位不太一樣，但都希望這世界能更好啊。」
汝珍隔著桌子拍了始木的手臂一下，眼睛快速眨了幾下。
「啊說到這個，我之前去安養監獄的時候，猜我遇到了誰？」
「安養監獄？尹科長？」
「他的氣色很好，雖然這麼說有點奇怪，但經過這麼多事情後，現在覺得人健健康康，平安就好。」
始木點了點頭。
「乾杯，」汝珍拿起酒杯靠近始木的杯子。「謝謝檢察官。」
「謝什麼？」
「謝謝檢察官平安的，健康的……如果能按時吃飯，應該會更健康。」
沒有答話的始木也舉起杯子湊了過去，杯子發出清脆的聲音後兩人一飲而盡。
「謝謝妳。」
「檢察官又是謝什麼？」
「謝謝妳相信命中注定。」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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