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322

秘密森林 - 크로와상






「檢察官怎麼最近常常在發呆?」汝珍看向始木蹙眉盯著手中紙張卻一點也沒有翻頁的跡象,忍不住湊過去看了一眼。「居然是部門聚會嗎?踏青?檢察官們的確需要走出辦公室看一看這個世界啊。」




「不是,」始木瞥了眼對方後,把紙張遞過去,手指在他視線停留許久的地方。


「『如果可以讓時間暫停,就讓最美好的留在照片的笑容中。』」汝珍照著唸出有些俗氣的句子後忍不住笑了出來。「什麼呀,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樣的句子嗎?所以檢察官就是看著這句子發呆了一下午嗎?」


「為什麼最美好的只能是笑容?」始木眨了眨眼後頷首,隨即感覺到頰上兩側被推起。


「我們檢察官最好的才不是這種假裝出來的笑容,」汝珍將對方的臉對準自己,之後又向著左邊和右邊轉動,最後才滿意點頭放開雙手。「果然我們檢察官什麼都不用做就是最好的樣子。」


「真的這麼覺得嗎?」始木扯了扯嘴角舒緩方才臉部瞬間的緊繃感邊看向對方。


「這種問法真會讓心虛的人感到不安,還好我很堅定。檢察官呢?覺得我什麼地方好呢?」汝珍抿起嘴,玩笑帶些認真地看向對方。


「……臉。」始木一臉真誠地回答對方卻被打了一下手臂,正要開口就被對方打斷。


「我們始木怎麼也這麼膚淺?嗯?就只覺得我的臉好看?」汝珍不以為意地撇嘴,手在空中揮動著。「不是啊,我知道就人類繁衍後代的天性的確會先找外表好看的,但相處這麼久居然直覺反應還是只有臉嗎?」


「……全部。」思考了一下再度開口,沒想到再度挨了一下。「為什麼這個答案也不對?」


「我還以為別的情侶出現這種對話都是玩笑,沒想到檢察官的回答這麼隨便,」汝珍一邊揮著手一邊打算起身。「太失望了,真的是,太失望了。」


「那……,」


「檢察官要補充說明嗎?」汝珍又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看著對方欲言又止的樣子,搖搖頭起身離開。


「警……,」看著對方回房間還帶上門判斷生氣的程度。始木想起曾經聽見辦公室事務官們在討論交往時會發生的爭執,他一度認真思考他們是不是真的在交往,自己似乎做什麼都能被對方包容,汝珍不管做什麼決定也都在他所瞭解的範圍內,直到對方告訴他:『並不是每對情侶都會像那樣爭吵。』而此刻自己卻如凡人一般惹怒對方,更糟糕的是他不曉得該怎麼解決。想到這裡忽地覺得腦袋有些脹痛。


「檢察官!」汝珍從房間跑出來,激動地指著手機中的畫面。「你看這個,看起來就很可愛!」


「這個是……什麼?」始木瞇了瞇眼,仔細看著對方手機中的畫面。「迷你版可頌嗎?」


「對啊,是最近很熱門的打卡地點呢,不過看起來首爾還沒有分店,」汝珍略帶失望地移動畫面。「好像只在釜山有呢……。」


「那麼小的東西,味道和一般的會有什麼不同嗎?」始木偏過頭,試想菠蘿麵包等比縮小,但價格可能還是一樣時,在心中計算它的合理性。看著表情生動的汝珍,他覺得比新奇的迷你可頌還有趣。


「嗯……可能就像切四分之一塊,變得很精緻才會讓人想嘗試看看吧?」汝珍皺起眉頭,又搖搖頭。「但如果一樣的價格,我覺得還是買個正常大小的麵包吧。唉唷……我這是到了年紀了吧?」


「警監……不生氣了嗎?」始木小心翼翼地觀察對方。忽地想起當初他們去找線索時,前一刻還因為別人一句話而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憤怒,下一秒又給他畫起了大腦解構圖。


「生氣?」汝珍思考不久前才跑回房間前的情景。「啊那個,沒有生氣啊。唉唷,我這麼容易生氣嗎?」


「是。」始木看著對方斜睨自己,又補充道。「不過氣消得也很快。」


「這樣不好嗎?」


「沒有不好,」始木停頓了一會兒,大腦判斷完接下來的話說出來也不會有危險接著開口。「事務官她們總會提到生氣時對方會怎麼哄自己,有的是買禮物,有的是打電話。雖然不太理解這樣的相處,但……剛剛的確有一瞬間思考了這樣的可能性。」


「唉唷,都說過了那不是每對情侶都會那樣相處的啦,」汝珍笑著拍了拍始木。「總覺得我們檢察官也越來越八卦了呢。」


「我嗎?」


「和親近的人相處越不容易把握分寸,但太小心翼翼的話會讓雙方都感到不自在的。」汝珍看向對方。「好了,看了一下午的文件,檢察官要不要出去走走?去超市逛逛吧!」


「好。」









汝珍看著眼前的有些眼熟的甜點盒,想像始木頂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排在人龍隊伍中格格不入的樣子,一瞬間不曉得該感到感動還是好笑。不用打開也能知道買了甜的可頌,不然怎麼會空氣中都是糖的味道呢?


( f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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