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附權貴的人就是這樣，放掉了一條繩子，還有新的繩子落在眼前。
姜率A看著依舊不把她放在眼裡的校長，覺得大概是自己眼中的不屑表現得太明顯，才會讓對方的音量幾乎震破耳膜。
「你們一個一個都不要說是法學院畢業的，最好全部去教過你們的老師面前下跪道歉！」
不准說自己是法學院畢業又要去教過的老師面前道歉，在法庭上最致命的語病居然出現在法學院；如果是楊格拉底在這，真想看看校長的臉會有多難看。
姜率A用盡力氣擺出進入社會後習得的最假笑容向校長告別，轉身離開剛才誤闖入還不小心吐槽被聽見的演講廳。
今天天氣太好了，陽光折射進入走廊後連人影都看不清了。
姜率A瞇著眼睛，看著三步遠的公告欄前熟悉的身影，是正在和比自己高上一個頭的學生交談的楊教授。
就是現在。
「楊教授！」
姜率A覺得這聲從丹田而起的呼喚應該足夠傳入校長的耳裡了。發現自己再度吸引了法學院一樓所有人的注意力後豁出去了。
「校長說我該跟以前教過我的教授們道歉，我太學以致用了，質疑了已經被結論的結論。」
看著瞠著雙眼三秒的楊教授嘴邊微微上揚了幾度，她覺得今天的心情真的是太好了。
「所以呢？」
「所以……，」
姜率A看著不過幾秒時間便隨著上課時間瞬間變得空蕩的走廊，鼓起勇氣對上他的視線。
「楊教授，現在我不是你的學生了，可以一起吃頓飯嗎？」
楊教授輕挑了下眉，越過她邁開步伐。
完了，這是第幾次被拒絕了呢？還好沒有人。
如果是他有課怎麼辦？
「就妳剛才的問句，」
從背後傳來的聲音並不包含腳步聲，姜率A忽然覺得心裡有點不一樣的感覺。
在沒聽見下句之前快速又小心翼翼地轉過身。
「只能得97分。」
「咦？」
忽然意識到他們之間的距離就像當初在課堂上，不，是在高中時的少年偵訊間。
「如果妳使用的稱謂正確的話，就能拿到滿分。」
和考試後公布正解一樣，告訴她問題在哪裡。
「那……不是檢察官，也不是教授，可以一起吃個飯嗎？」
一定是今天的太陽光線太刺眼，不然怎麼會覺得他周身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呢？
嘴邊揚起的弧度讓她再度跟上了對方的步伐。
「吃炸醬麵怎麼樣？」
「很餓的話，記得點加大。」
「心情好的話，記得要笑。」
果然畢業後才是花開的季節啊。
( f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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