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檢察官,」汝珍背貼著沙發椅背,望著雪白的天花板發聲。「如果不是檢察官的話,我也不是警察,你覺得我們會相識嗎?」
「如果我不是被檢察官的話,我不會遇見前輩,也不會因此遇上朴武成的案子,就不會遇見身為警察的警監,」始木試圖學著對方的動作,卻忍不住把視線放回未開啟的電視機螢幕開口。「如果警監不是警察的話,也就不會因為身在重案三組而處理朴武成的案子。換句話說,如果我不是檢察官,警監不是警察的話,我們應該不會有機會碰到面。」
「如果我不是警大畢業,不是在龍山署,不是在三組,沒有發現那滴血跡……,檢察官,」汝珍側過臉看著始木,視線忍不住落在立體的五官。「沒有那麼多的『如果』的話,我們是不會相遇的,對嗎?」
「……,」始木聽出對方帶點哽咽的語氣正打算回望她,一邊想著是最近的案子有感而發還是因為季節變化時,便感覺對方直接枕在肩頭的重量。「應該可以這麼說。」
「是不是秋天到了才讓人這麼多愁善感呢?」汝珍輕聲說道,慢慢地伸出手貼上他握拳於腿上的拳頭,看著對方攤開並反握住自己的大手,忽然覺得心口有種脹脹的、但很溫暖的情緒,忍不住勾起嘴角。
「警監本就是情緒比較豐富的人,也有科學研究表示季節變化的確會讓情緒有所改變……」
「檢察官,」汝珍抬起頭打斷對方的話,看著他眨了眨雙眼,視線又落在他方才滔滔不絕的唇上。
「我……,」始木並沒有繼續說話,點頭般地輕低下頭,讓剩餘的話落進對方的唇中,就像是不小心碰到一樣。
「檢察官有沒有曾經覺得『如果沒有那麼做就好了。』或是『如果沒有堅持那麼做會怎樣呢?』的想法呢?」汝珍枕回他的肩頭,感覺到對方也輕輕靠著自己。
「如果當時沒有抓住警監,沒有看見警監說『我沒辦法妥協、我不願意妥協』,我想我也會不知不覺變成沉默的人。」汝珍含著淚的畫面歷歷在目,他收緊了手。
「檢察官不會變成那樣的人,不然首席也不會把所有證據都選擇交給你。」汝珍能感覺提起首席時忽然有些抽動的手。「如果當初沒有和檢察官一起查案,說不定我就會和宋警司一樣,成為一件無人知曉的案子,就這麼消失了。」
「警監,」
「不是嗎?我們都是一樣不願妥協的人,雖然不知道宋警司是什麼樣的人,但會為了別人而衝去向長官拍桌的人,不覺得我也有可能會有一樣的下場嗎?」
「我不覺得會有這樣子的事,就算今天沒有遇見我,也還會有其他人願意站出來,」始木挺直了身體,汝珍隨之坐直,略帶心虛地看向始木。「『不願閉上眼的人,一定還有很多。』警監不是曾經這麼說過嗎?」
「但是連我現在都不相信自己,又有什麼理由相信我說過的話呢?」汝珍蹙眉,幾乎咬著牙才能把話說完。
「我相信警監,」始木看著帶淚光的雙眼不安地望著自己,想起第一次特檢時汝珍那句『我呢?你相信我嗎?』略帶失望的眼神後再一次回答。「我相信警監。」
「為什麼……,」汝珍向前撲進對方懷中,含糊的話隔著擁抱聽著有些遙遠。「……謝謝。」
「……嗯。」始木抬起手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輕輕落在因情緒而有起伏的背部,像安撫般穩定地拍著。回想這陣子明顯鬱鬱不樂的汝珍,他猜想也許真的是工作和季節變化兩者讓她的情緒波動更明顯,一邊思考著是否該多說什麼,卻又聽見聲音。
「我……餓了,」汝珍忍不住笑出聲,隨即退開。「檢察官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去吃飯的時候嗎?整趟路上肚子叫個不停,那時候我還在想『這人還是人類哪,肚子餓了也是會叫的。』」
「……我,」始木想不出反駁的句子,同樣憶起當初安靜的車上只餘下自己身體反應的聲音而感到有些尷尬。
「要否認嗎?」汝珍抿起嘴,伸手指著自己示意她是目擊證人。「我都聽到了喔。」
「『也是要好好吃飯』不是警監說的嗎?」始木移開視線,看著空蕩蕩的櫃子,伸手指了一下。「那邊是不是太空了?」
「轉移話題的能力退步很多呢,檢察官。最近都很晚才覺得肚子餓就吃掉了,等會順便去補個貨…」汝珍伸手拍了拍又發出聲音的肚子,準備站起身卻被對方同時伸過來的手打斷。「怎麼了?」
「沒事。」始木收回手,看向瞪大雙眼驚訝的汝珍。「只是覺得身體發出聲音是一件特別的事。」
「哎唷,剛剛那認真的神情害我以為檢察官是要伸手摸心跳,就是那種知道剛懷孕,不是都會有人伸手想摸看看根本還沒有心跳的寶寶嗎?」汝珍失笑,看見始木尷尬地眨了眨眼便裝做沒事地轉移話題。「為什麼覺得身體發出聲音很特別呢?」
「像是鬧鐘提醒自己該吃飯了一樣。」始木抿了抿嘴,逕自站起身。
「唉唷我們檢察官……害羞了嗎?嗯?」汝珍拉住對方的手,快步跟上已經穿上外套的步伐走出家門。
( fin. )
我出现了!!!已经忘记自己上次看是哪一篇了 索性全都看再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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