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森林 - 최고의결혼2

 

──「我們會離婚嗎？」



始木忍不住脫口而出，想像著這句話會出現在只亮著壁燈的熟悉客廳，他們一人坐在沙發一隅沉默不語，只是拿著無聲散步帶回來的洋甘菊茶等著再有人打破安靜的場面。


以後回家路上，始木不會從窗外看見亮著的燈，也等不到那句令他感到溫暖又有歸屬感的『回來了？』並望著慵懶躺在沙發上的身影答話。


忙碌之餘也不再有平凡卻又充滿關心的『吃飯了嗎？』訊息跳出在手機畫面，也不會有一看就是隨手被畫在報告一角的塗鴉。


難得都準時下班的晚飯後，他沒辦法期待散步時有人主動勾上手臂並嘮嘮叨叨整天遇到了什麼事情的喘息空間。儘管他不擅長回話，但他現在才發現自己似乎很享受她對著他訴說著生活的一切，不管是公事還是私事，他喜歡他們之間那種不管什麼時候都能站在一起的感覺。


這些他曾經期待並喜歡的事情都不會再有了嗎？是從哪裡開始出了錯呢？果然打從一開始就不該越線，至少不會落得這一輩子身邊真的沒有任何人的境界。原來有些東西真的要失去後才懂得，原來黃始木沒有了韓汝珍，什麼都不是。




「檢察官？」汝珍轉過頭看著隔壁失神的始木喚道。「在想什麼？」


「什麼？」始木轉頭看了看周遭，發現自己正坐在情報局的會議室，和汝珍一起吃著他從檢察廳附近買來的飯盒。剛剛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腦袋會有那樣子的畫面？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恍神，不舒服嗎？」汝珍快速放下筷子，把手探向始木額間。「沒有發燒，還是最近壓力太大，頭痛嗎？」


「沒有，」始木注意力放在對方有些冰涼的手後快速眨了幾下眼睛，沒有退開。「我只是在想案子。」


「是最近鬧得很大的那個案子嗎？哎唷，我們檢察官吃飯時好好吃飯，不然容易消化不良。」汝珍皺起臉看著始木茫然地點頭，隨即又低下頭挖了口飯。「那檢察官飯吃完趕緊回去休息吧！我今天沒什麼事的話應該可以準時回家。」


「回家？回誰的家？」始木看著憋了一下還是沒忍住大笑的汝珍。


「我們家，檢察官是婚前恐懼症嗎？不是說好了先住在我這邊，等檢察官那邊租約到期，房子收回來後再搬過去住嗎？所以不管是哪裡都是我們家不是嗎？」汝珍趕緊在說完話後喝了點水，深呼吸才又開口。「所以剛才都在想像結婚後的畫面嗎？」


「我們，會離婚嗎？」始木蹙眉，抿著下唇開口。話才說完就感覺到對方手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溫度。


「檢察官，離婚的前提是結婚，我們還沒有結婚，」汝珍握緊對方的手。「我們現在算……準結婚？啊，是訂婚，我們只是訂婚，如果結婚這件事讓檢察官壓力很大的話，我們先不結婚沒有關係。」


「那不結婚的話我們……？」


「我們？嗯……就維持這樣，現在的模式也很好，哎唷，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交往一定要結婚才行嗎？」汝珍笑了一下。「我並不是那麼拘泥的人，不是檢察官說老是進出我的房子怕會引起別人注意才提出結婚的嗎？」


「我是說『如果這樣頻繁地進行警監家，會不會造成什麼困擾。」始木仔細思考了自己當時的用字，像播放器一樣重述。


「啊，所以是我想太多了，」汝珍吃驚地看著對方。「原來是我自己想太多想到檢察官想要有身分好在我家自在一點啊！」


「我不是那個意思，」始木停頓了一下，想看著對方的雙眼確認是否在開玩笑卻未能如願。「警監生氣了嗎？」


「生氣？我為什麼要生氣？」汝珍吃驚地瞪大雙眼，又忍不住笑出聲。「總之，檢察官暫時沒有想結婚的意思，我也沒有特別的理由一定要現在結婚，那我們就先維持現況如何？」


「好，」始木點點頭。「我知道了。」


「不要再想什麼離婚的理由了，不如想想到時會讓檢察官願意結婚的理由怎麼樣？」汝珍收拾著兩人的餐盒，一邊玩笑開口。「比如突然看了誰結婚很受感動，還是怕自己生病了沒有人來照顧，或是怕我跑掉之類的？」


「第一個理由似乎不是太有說服力，第二個理由也不構成理由，最後一個可能性比較高。」始木跟著對方踏出會議室後，收穫了似是害羞的眼神。「怎麼了？」


「沒事，回去開車慢慢開，還有，」汝珍送著對方走到大門口後輕拉了一下對方的衣服。「回家就可以見到了，不要常常跑過來找我吃午餐啦！」


「警監感到困擾嗎？」


「不是，只是……哎唷，常常霸佔會議室用餐讓人有點不好意思而已。」汝珍揮了一下手，接著便示意對方趕快回去。


「警監也可以開車過來檢察廳，或者是我們在外面吃飯。」


「我們檢察官是喝了膠水嗎？一天看我那麼多次不會厭煩嗎？」汝珍掩著嘴笑，輕拍了始木後還是陪著對方走到了車子旁。


「我想，結婚的理由大概就是想著這輩子都看著同一張臉也不會感到厭煩吧？」始木認真說道，汝珍慌張地看了看四周隨即推了始木一下。


「不要在這裡說這種話，哎唷，」汝珍把始木推進駕駛座後用手向著臉搧風，丟下話後背對駕駛座的始木邁開步伐。「說這種話都不會臉紅的，真是的，回去檢察廳再跟我說，我先回去了！」


「好。」始木微弱的聲音被隱進他上揚的嘴角裡。

 

(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