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226

秘密森林 - 메리크리스마쓰

 






「檢察官相信聖誕老人嗎?」汝珍抬頭看了眼落在掌上的雪花,抖了一下又把手縮回口袋中。「好冷。」


「不相信。」始木看著對方動作後也把滑落的背包重新背好,右手上的粉紅包巾被換到左手,空出的右手輕輕拉了下對方肘間,汝珍便會意地把左手和始木的右手一起放入了對方的大衣口袋中。


「為什麼?相信外星人卻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聖誕老人嗎?」摸到了對方口袋中的東西,便刻意放開了對方的手轉而拿出暖暖包。「檢察官原來都把暖暖包藏在口袋。」


「……相信外星人是因為覺得空間太大了,和不相信聖誕老人沒有什麼關聯。」始木無語地瞥了一眼自己的東西被對方放進自己的口袋,低下頭又把手放進口袋中。


「但檢察官知道嗎?世界上真的有聖誕老人,存在在芬蘭。」汝珍再度握住對方的手,感覺到縮了一下便反握的溫度,向前看了看始木的表情。「那個暖暖包都是溫的了,檢察官不覺得有點佔位置嗎?」


「但大家都知道,馴鹿並不能飛遍全世界。」始木微微抬起下巴,看向和自己一同停在紅綠燈前的臉孔。「向聖誕老人許願也不會真的實現。」


「檢察官有許願過嗎?」汝珍不甘示弱地學著對方。「不然怎麼知道向聖誕老人許願不會實現?」


「……小時候許願過。」始木轉過頭,聲音因而有些含糊。


「所以說還是相信過有聖誕老人嘛,真是的。」汝珍笑了一下。「現在有沒有什麼願望呢?」


「所以現在要向他許願嗎?」始木視線落在遠處還亮著燈的小吃攤,瞇著眼確認還沒有打烊並稍微加快了腳步。


「檢察官現在相信他的話,他能幫你實現願望也說不定。」汝珍順著對方的目光也默契地知道目的地,在落雪的溫度看見冒著熱煙的宵夜,汝珍忍不住抿了抿嘴。


「可以在首爾多幾棟房子算嗎?」看向對方卻只接到剛翻完的白眼,他覺得自己說了不太好笑的笑話,只好輕輕地收緊右手。


「這種比小朋友許願希望得到一台玩具車更困難,簡單一點的。」汝珍用右手在空中畫了一下。「比如我們待會能順利買到宵夜,洗完熱水澡能好好睡一覺。」


「這種也算是願望嗎?」始木看著興奮溢於言表的汝珍,沒有照著說而是皺起眉頭認真思考。「所以剛才警監是在許願嗎?」


「我只是舉例,」汝珍向著小吃攤老闆娘揮揮手。「看來第一個願望實現了。」






「如果照剛才警監許願的主詞,接下來……,」兩人的背包被順手丟在玄關地板,始木看著目瞪口呆的汝珍抬眉。「怎麼了?」


「我強烈懷疑聖誕老人把我們檢察官調包了。」汝珍轉過頭燒開水,並示意對方顧著。「今天加班到這時間點的檢察官還不累嗎?」


「我只是試著幫警監實現願望,」始木拉開椅子,像是想起什麼又走回了玄關拿起背包。「開玩笑的,還有一點點公文要審,警監等會吃完先休息吧。」


「原來檢察官會開玩笑,我還以為是外星人呢!」汝珍推開了對方攤在桌上的文件,把食物放在中間。「如果檢察官是外星人,不對,如果我是外星人的話,檢察官會怎麼對付我?」


「對付?警監是帶著敵意靠近的嗎?」始木接過對方遞來的筷子不解道。


「比如我靠近檢察官是另有目的,想要竊取人類的情感。」汝珍揮了揮筷子,有些誇張地表示著。


「那這項任務打從一開始就挑錯對象了。」始木停頓了一下,低下頭認真進食不再答話。汝珍尷尬地看著對方的頭頂,隨即開口。


「還好身為人類的我沒有挑錯對象,」看著對方一口麵還未吸完便被嗆到咳嗽再度有些驚慌,快速起身倒了杯水給始木。「還好嗎?」


「……嗯,」始木有些狼狽地看著汝珍,這角度有些似曾相識,他想起檢警會議那時被她攙扶到的樓梯間。「警監,為什麼會選擇我呢?」


「終於還是問了這個問題啊,」汝珍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我還想著檢察官什麼時候、有沒有可能問這個問題呢!」


「為什麼?」


「就是,這是很多戀人之間會出現的問題,在一起也好一段時間,檢察官好像有很多問題想發問,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汝珍伸出左手在空中比劃著。「我想了好多檢察官可能會問的問題,現在才答中一個。」


「還有什麼樣的問題呢?」始木眨了眨眼,看著對方。


「檢察官想要先聽剛才問題的答案,還是先聽其他的問題呢?」汝珍吊胃口般的口氣讓始木眉頭一蹙。


「我想先吃麵。」再度低頭的始木看見自己的碗前被推來幾塊年糕。


「生氣了嗎?認識這麼久現在才知道檢察官是個容易生氣的人呢!」汝珍揚起嘴角,像發現什麼一樣阻止始木發言。「不要否認,檢察官說想先吃麵的,再來塊年糕如何?」







「真的生氣了嗎?」輪流洗完澡的兩人各自坐在床一側,汝珍湊近全心看著文件的始木,把自己的毛巾放在對方頭上輕輕揉著。「頭髮不吹乾會容易感冒。」


「我在看文件。」始木的口氣讓汝珍判斷危機已解除,便用力搓了幾下,又跑進廁所拿了吹風機。


「吹頭髮時間」汝珍推開開關,溫度瞬間暖了整間房。她輕輕撥弄著對方的頭髮,看著始木把文件放在一旁,轉向她沉默地接受著她的動作。「怎麼了?」


「沒有,」始木拉回突然有些太近的距離卻隨即被擁入懷裡。「警監?」


「剛才不是打算擁抱嗎?」汝珍輕輕拍了拍始木的頭,想起他總是阻止自己太過明顯,以至於她總是做主動的那一個。「沒有關係,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


「……嗯。」


「現在開始我可以當檢察官的聖誕老人,在我能力範圍內,我都可以試著去實現檢察官的願望,」汝珍感覺到對方終於落在腰後的雙手,安慰地笑了笑。「所以說想要什麼就跟我說看看。」


「像剛才警監許願那樣嗎?」始木退開身體,抬頭看著汝珍。


「檢察官沒有想到什麼奇怪的願望吧?」汝珍瞇起眼略帶嫌棄地看著一臉無辜的始木。「什麼要在首爾多幾棟房子之類的我可能沒辦法喔。」


「不是,」始木低下頭,思考許久又抬起頭。「警監。」


「嗯?」汝珍期待地想聽見對方的願望。


「聖誕快樂。」始木微笑看著吃驚後便跟著自己笑出來的汝珍。


「聖誕快樂。」汝珍再度把對方擁進懷裡輕輕晃著。「啊!」


「怎麼了?」始木一下被推開而感到有些無措。


「忘了吹頭髮了,」汝珍吐了吐舌頭,才拿起吹風機便被對方接過,始木向著方才自己坐著的位置抬了抬下巴示意。「檢察官會幫忙吹頭髮嗎?」


「嗯。」始木小心翼翼的程度讓汝珍感覺自己像是珍寶般被重視著,專心不讓頭髮打結的視線令她有些不好意思,才移開目光對方就停下了動作,想抬頭詢問原因卻接到了對方溫熱的唇。


「檢察官?」汝珍抿嘴看著突然退開的始木。


「頭髮還沒吹乾。」汝珍看著壓抑著嘴角笑意的始木,拍了拍位於正前方對方的肚子。


「現在才知道檢察官肚子裡有墨水,很黑的那種。」汝珍拿起前一晚未看完被放在床頭櫃上的漫畫說著。


「檢察官讀的書不少,確實滿腹墨水。」始木簽完最後一份文件後,關上了他這一側的燈。「但不認同是警監漫畫中所指的『腹黑』。」


「通常這樣的人都不會承認自己是,」汝珍看著對方閉上眼便吃癟地也放下了漫畫,臥室只剩下門上映進的月光。「晚……等等,檢察官怎麼知道漫畫裡有?不會休假自己在家的時候看完了我的漫畫吧?」


「……晚安。」


「我是說可以看沒錯但連……我就說檢察官是個腹黑的人。」


「舉證不足,駁回。」


「檢察官,」


「嗯?」


「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


「還有,」


「嗯?」


「希望和我一起的日子,檢察官也很快樂。」


「希望警監也是。」





( f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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