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信心找到妳的檢察官嗎?」隊長瞥了一眼對方,忽略汝珍緊緊抿著唇不安的樣子。
「不是你教我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嗎?」汝珍嘆了口氣,伸手摸了胸前掛著另一人的證件牌。
「該學的不學,不該學的倒是學得很快。」隊長皺眉斜睨汝珍,搖搖頭開玩笑地開口。「妳的檢察官還知道留下線索,有空的時候還會幫妳整理家裡,看來是沒有太大的問題。」
「希望是這樣。」
「如果再次見到檢察官,妳想對他說什麼?」隊長再度八卦地湊近汝珍,沒錯過汝珍無奈的白眼。「想像一下,快點。」
「不知道,嗯……可能看他有沒有受傷吧?」看見隊長略帶不屑的嘴角,又抬起手準備攻擊。「就說了我們不是那樣的關係。」
「不是那樣的關係,在經歷過這個世界後,還能不變成其他的關係嗎?」隊長閃開後,小聲的碎念還是落入了汝珍耳中。
「朴武成家怎麼這麼遠?」汝珍試著不去想像自己重遇對方會有什麼畫面,卻還是阻止不了剛才他們父女倆相擁時內心湧起的感覺。
──如果抱住檢察官他會嚇到吧?不是,我怎麼會想像這些事,我們只是夥伴啊!……
──好想他。
輕敲自己的腦袋努力忽略卻只發現這樣的想法被放得更大,並隨著目的地越近越難以處理。她發現自己的心跳很快,有些焦慮的心情無處發洩。
從遠處看見了站在窗邊的身影,她想起曾經說自己被影片騙到而差點出事故的始木,一邊努力說服自己那也可能不是始木,卻阻止不了自己加快的腳步。
「檢察官,」當汝珍站在透著光的門前屏住了呼吸,在隊長鼓勵的眼神中開啟了門把。「你還好嗎?」
「警監?」汝珍聽見熟悉的叫喚後還是流出了眼淚,什麼都不管地緊緊抱住對方,像是只有這樣才能感覺自己不是作夢。
──原來在這樣的情況下,抱住對方的感覺就像是失而復得一樣嗎?原來她對始木的想法一直都是這樣嗎?原來必須到這樣的場面才能意識到自己是什麼想法嗎?
──檢察官又是什麼想法呢?
「警監,」始木的聲音再次拉回她的注意力,意識回籠後想放開手卻突然感覺到腳邊被水浸濕。「該起來了。」
「什麼?」隨即感覺一陣暈眩,刺眼的光映在眼前,汝珍伸出手擋住了來源,眨了眨眼要適應光線。「這是……什麼?」
「警監睡了很久,」始木把杯子放回桌上,快速地拿起一旁的紙巾擦拭著。「剛才看起來有些激動,本來想拿杯水給警監。」
「結果打翻了……,」汝珍想像著自己突然抱住一臉無措的始木而導致手中的杯子翻倒的畫面。「難怪剛才覺得腳濕濕的。」
「……最近過得不太好嗎?」始木像是憋了一會兒才開口。「剛才說了很多的夢話,是工作很忙嗎?」
「什麼?」汝珍看了看四周,回想他們到底現在是什麼關係後又望回始木。「我們……?」
「什麼?」始木快速眨著眼的行為在汝珍眼裡解讀不出意思,只見對方蹙緊眉頭看著桌上放著的光碟盒子。「這個遊戲,警監以後還是不要玩了吧?」
「這是什麼?」汝珍看著封面月球表面上寫著『寧靜海』的幾個字,突然浮現自己被故事敘述打動而購買的記憶。「所以這麼真實的夢境,居然只是夢嗎?」
「看起來是這麼一回事。」始木視線轉了轉,輕輕點頭。「夢見了什麼?」
「世界末日、裡面的角色,還有,」準備說出對方的名字時忽然想起夢境中的念頭。「……沒了。」
「但警監一直叫著我的名字。」
「什麼?我怎麼不記得了?」汝珍把頭髮向後撥了一下,避開他的視線。「這遊戲果然不能玩太多,太真實了。」
「『好想他。』在警監的夢裡,也有其他人的存在嗎?」始木微微歪過頭的樣子讓汝珍紅了臉,明知道是自己說出夢話而讓他因此推斷卻還是忍不住用力推了對方。
「在說什麼?」汝珍尷尬地從桌上拿過杯子,喝下在夢境中缺乏的水。
「在夢境中也在思考著我們之間嗎?」
「噗……,」汝珍慶幸杯中水所剩不多,並沒有太多的水誤入氣管,只是隨著咳嗽看著對方。「檢察官怎麼了?突然開始說些奇怪的話。」
「不是警監說過的嗎?也許在另一個世界我們可以活得更好,不需為了正義而得罪任何人,可以抬頭挺胸堅持自己所想要的事,」始木低頭看著兩人同款的拖鞋。「只是很意外連在警監的夢中,我也會出現。」
「我們可是好夥伴,對吧?」汝珍玩笑似地搭著對方的肩膀。
「好夥伴會做這樣的事嗎?」始木有些彆扭地學著前一晚湊近自己親吻的汝珍。「還是我對夥伴的定義已經……?」
──不管其他的世界或是時間線他們是什麼關係,他們在此刻是彼此依靠和依賴的關係,那夢中所想的都有了實踐的可能和理由。沒有比活在當下更重要的事了。
──汝珍緊緊擁著始木,唇也緊緊地貼著對方的。
( F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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