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察官，生日快樂！（順利趕上了）
「嗯，好久不見，」始木微微傾身示意，忽然想起離開大檢察廳後的確好一陣子沒見到對方，停頓了幾秒。「您最近過得還好嗎？」
「呿…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禮貌了？」像是發現新鮮事物的金蛇現笑了笑，正想玩笑一段時間沒見終於變得不同的始木時，眼尖瞥見了對方頸上的識別證。「我說，談戀愛也低調點吧？深怕別人不知道你交往的對象嗎？」
「我嗎？」始木一臉認真地反問，隨即低下頭想找出令對方這麼調侃的原因，才頷首便看見事原——警察廳的識別證，不用拿起來也知道主人是誰。他快速地脫下識別證並放入內側口袋。「抱歉。」
「抱歉什麼？交往又不是什麼需要道歉的事，」金蛇現揮了揮手，拍了拍始木的上臂。「我趕著去開會，下次有時間再聊。對了，再幫我和韓主任打個招呼。」
「……好。」始木看著電梯門關上前仍舊笑笑的臉，遲來地應答聲。想起識別證，他一邊拿出手機一邊往辦公室走去。『得先提醒警監才行。』
今天早上那陣手忙腳亂時拿錯的吧？
還沒收到訊息前的汝珍倒是先發現了。感覺到經過身前身後極力壓低音量的竊竊私語，她快速地、幾乎是閃進洗手間。『才一天沒換衣服有這麼明顯嗎？』站在鏡子前整理服裝就發現原因了——她白色襯衫前的識別證照片是男性，不用看也知道發生什麼事。她馬上扯下掛在脖子上的袋子並捲好收進口袋中。
昨天晚上……？
汝珍躲進隔間內，雙手捧著臉努力回想。不對，她再怎麼沒節制也從來沒喝到這樣斷片，到底事情又是怎麼發展成這樣的呢？她認真思考前一晚桌上那幾杯酒，感覺到口袋裡手機震動，拿出來只看見另一當事人名字下寫著簡單的三個字。「識別證…我也發現了好嗎！…」小聲腹誹道的汝珍已讀對方後並不打算回覆，只是想著他們能越快把東西換回來越好，又打開了聊天視窗。『今天下班有時間嗎？』
『上次那間湯飯店。』看準這家店在兩人工作範圍的中間距離，汝珍忍不住佩服他驚人的判斷速度。
『好。』
事件回到起點，她收到了金科長傳來訊息，說是『黃檢察官的生日快到了，要不要大家順勢聚個餐見個面。連崔英事務官都聯繫好了，只要收到時間地點就能出席。』她想了想，當時才成立一個星期多的特偵小組居然也留下了如此特別的革命情感。「也是，檢警調查權也不是一時半刻能解決的問題，她和張健兩個代表人也沒有受到什麼影響，更遑論影響到他們這些想幫也幫不上忙的人。」她抿嘴思考時想起他們當時唯一一次自發聚餐也是大家各種示意她的畫面笑了一下。「好，我聯繫看看。」
『檢察官，下個月1號有時間嗎？』
『早上在檢察廳，下午會去開庭，沒意外的話應該可以準時下班。』
『那就先預約檢察官下班後的時間囉！』丟出一貫活潑的貼圖，她想讓大家的出現是驚喜。
而當主人公出現在餐廳門口時，迎接他的是金正本和重逢那時一樣熱情的擁抱，他才剛要側過身便感覺到一隻熟悉力道的手輕輕從手肘處勾了一下，讓他順利閃開了擁抱。「這是…什麼？」
「我們檢察官明天生日對吧？我可能再過多幾年就要退休了，所以借了檢察官生日這個名義，請韓警監把大家再找來見見面。」金科長有些感慨，摸了摸這些年越發蒼白的髮鬢。「希望檢察官不要介意。」
「怕檢察官介意，所以我們除了花，什麼禮物也沒有準備。」崔事務官看著依舊不苟言笑的那張臉補充道。
「怎麼沒有人跟我說？我還特地帶了一瓶紅酒耶！」金正本接著開口。
「你太晚加入群組了，我們前面討論完的事情你當然看不見。」張健往杯子裡又添滿了冰水。「雖然我也什麼話都沒說，但我可是很早就按下加入群組的人之一。」
「我第三個！」「我第四個！」金科長和崔事務官接連喊道。
「好啦好啦！這個不重要，檢察官就當是朋友聚個餐？」汝珍正要拉開留給他的座位時，他站著沒動，倒是有些執意地看了看旁邊的位子——金正本的包包正放在那個座位上。「啊，我今天是提早下班的，擔心等會可能會比較頻繁出去接電話……，方便的話，可以跟你換個座位嗎？」汝珍對著金正本開口，於是後者便換進了她原本靠牆的座位。始木這才坐在他的座位上。
「大家隔天都還要上班，我們也不要太為難彼此了，」張健舉起杯子。「灌酒什麼的我們也別玩了吧？」
「我同意。」金科長也舉起杯子。「淺嚐就好。」
「生日快樂！」在大家開口的同時，隔壁也傳來了一樣的生日祝福。視線通通聚集在旁邊看起來就是年輕人的聚餐，那位看起來是壽星的幾乎要站在桌子上了。「現在年輕人真的是，玩得很開心哪！」
「也祝檢察官生日快樂。」汝珍靠得比較近便順勢敲了杯。才說完便看見來電，還沒吞下口中的酒就急急示意出去接電話。
「始木啊！生日快樂！」金正本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太久沒見到大家，似乎在他們之前便先喝過了一輪，眼神看起來有點點迷茫。他看窗外汝珍似乎沒那麼快返回便坐近始木。「下次，下次我生日的時候我們也吃個飯吧？」
「那等你生日再說！」始木還沒開口，張健接著擋掉他的發言。話才落下，剛才隔壁桌玩得很開心的一群人吵吵鬧鬧地湊了過來。
「大叔！剛剛聽到大叔也是來過生日的對吧？」年輕的壽星沒怎麼帶著敬語的口吻讓始木蹙眉，但還是點了點頭。「來，祝我們生日快樂！」
「我不……。」始木看著對方遞來的杯子下意識拒絕。
「不覺得今天是很好的日子嗎？雖然大叔你早我很多年，但我們都是同一天誕生在這地球上的呢！」文藝地說完話果然被自己朋友群打打鬧鬧。
「果然是個好日子呢！」崔事務官笑笑地說，和金科長欣慰地看著年輕人們。「果然也不是那麼多壞人。」
「大叔，就喝一杯吧！」看起來真的醉了的另一位年輕人拿了兩個杯子放在桌上，還打算擠進靠牆的位子時，金正本快速地坐了回去，在年輕人坐下之前，汝珍也回來了。「這才第幾輪就喝成這樣！」
「就不要那麼介意了吧？」看起來的確已經昏頭的幾個年輕人繼續嚷嚷著讓他們至少喝下一杯，汝珍有些理解又像是寵溺地看著年輕人們，忽然就舉起了桌上的杯子。「好吧！也祝你們那邊的壽星生日快樂！」
汝珍的動作就像領導者一樣，幾個人也跟著拿起了桌上的杯子，始木也跟著舉起了杯子後放近嘴邊。
事情大概就是從這裡開始不太對勁的。
始木摩娑著下唇，坐在辦公桌前思考著。他雖然沒有常常喝酒，但一兩杯會造成斷片的情況實在太不合理了。思考著當時究竟拿起的是哪一個杯子時，又想起了那群年輕人醉得一蹋糊塗的樣子。
『那群年輕人不太對勁。』才打出文字就看見對方也傳來了貼圖。
『我也這麼想！我再怎麼思考，我只喝一杯混酒怎麼可能睡成這樣！』雖然想起早上的畫面還是忍不住頰一熱。
『應該回去調查他們是不是有用藥嗎？』
『這麼說很矛盾，』汝珍打了一半之後，拿起手機快步走出辦公室，一直到坐進自己的車子後才打通電話。「不查清楚好像不行，但如果他們反咬我們也有喝酒的話就麻煩了。」
「那怎麼辦？」始木接起電話聽見後半句也忍不住蹙眉。難怪當時禹太夏會拿汝珍要脅自己。
「真是的，不要亂喝陌生人給的東西這麼簡單的道理我們居然也中招了。」汝珍低頭無奈苦笑。「還是晚點再說吧！」
汝珍收起電話之後，忽然想起早上伸出手卻碰到另一人的體溫時疑惑瞬間變成驚嚇的早晨。睡眼惺忪地轉過頭確認時，陽光落在熟悉的立體五官之上時還忍不住伸手碰了碰。
「檢察官？」
「嗯？」
「我們......這不是夢嗎？」汝珍幾乎彈跳起身，雖然除了上半身的襯衫不在該在的位置上之外其他都很完整，但看見對方也只穿著內搭的T恤後還是腦袋一片空白。
「這到底......？」始木的髮型隨著睡姿而蓬鬆飄逸在空中，甩了甩頭試圖要瞭解清楚的動作反倒讓他頭更暈。下意識翻出手機確認了時間後，兩人手忙腳亂地從地上撿起了白色的襯衫，卻又在套上身準備扣上扣子的瞬間發現拿到了對方的衣服，又慌忙地脫掉遞給對方。「上班好像要遲到了。」
「嗯，晚點再說。」汝珍掉在床旁邊的識別證遞了過去，拿起包包快速地衝出門。
「好。」始木跟在後面要走出前被汝珍用手稍微壓了壓頭髮，又示意對方去廁所整理服裝。
「開車......啊，搭計程車吧！」兩人走出汝珍位在南山的家時什麼話也沒辦法多說，又擔心前一晚宿醉會影響而叫了車出門上班。像是一對酒後發生什麼意外的兩人就這樣結束了短暫又急忙的早晨。
「所以，檢察官打算查那群人嗎？」汝珍一坐下就馬上開口。隨即送上的小菜盤打斷了始木的回答。
「警監呢？」始木邊拿出餐具邊反問。「這看起來的確很棘手。」
「看起來只能慢慢蒐證了，也許回去那間餐廳能查到什麼也說不定。」汝珍看見始木從內側口袋拿出自己的識別證也趕緊從包包裡拿出對方的。隨之而來的體溫高得讓她再度恍神了幾秒。「這個，應該沒有給檢察官造成什麼困擾吧？」
「啊......，金蛇現部長說要我代他問好。」始木想了想後開口。
「唉唷，我的天，我完全可以想像他的表情......。」汝珍苦惱地搖了搖頭。「好吧！至少不是其他人知道這件事......。」
「被其他人知道會比較不好嗎？」
「什麼？不是，」汝珍慌張地左顧右盼一下。「我的意思是，嗯，我們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什麼？」汝珍後半段的話越發小聲，始木忍不住向前傾身以便聽清楚。
「沒什麼，」汝珍想起早上的距離忍不住退開了點，飛快地眨著雙眼又像想起什麼。「啊對，今天檢察官生日呢！」
「嗯。」
「沒想到昨天提前的慶祝變成了一場驚魂......；不管怎麼樣，生日快樂。」汝珍拿起裝著冰水的杯子舉杯。
「謝謝。」始木也一樣的動作回應，兩人才剛喝下水，始木再度開口。「我們昨天應該只有睡覺對吧？」
「噗！」汝珍差點那一口沒噴在始木臉上，用力地把誤入氣管的水給咳出來後整張臉脹得通紅。「就，應該是吧？」
「這話題是不是不該繼續？」始木看了看對方的反應後開口。
「我們就......這話題暫時到此為止，比較好。」汝珍想起他這樣子頗有當年突如其來的『妳有男朋友嗎？』純真又無害的模樣。儘管她也有點好奇到底為什麼喝醉的檢察官會跟著自己回家但眼下這情況還是先跳過比較好。「話說回來，檢察官也進入四十代了對吧？」
「......嗯。」始木歪過頭思考了一下點點頭，想起之前特檢小組時看過的汝珍的資料。
「三十代和四十代感覺會是很不一樣的樣子。」汝珍玩笑地說著。「檢察官以後工作也別太拚了，身體健康最重要知道嗎？」
「警監也是。」
「看著檢察官從呼喊也不停下車，提問隨心所欲回答的冷凍人變成現在這樣子，真的是長大了很多呢！」汝珍忍不住感慨地笑了出來。
「好像是這樣。」始木依舊簡短回答，想起認識對方後一步一步被改掉的習慣。「托警監的福。」
「好像說得我很了不起一樣，」汝珍又笑了出來，隨即就看見始木微微勾起的嘴角。「又看見檢察官笑了！看來我真的很了不起呢！」
「就是說啊。」始木意識到臉部肌肉的變化後也認同地再次點頭。
「不管怎麼樣，生日快樂。」汝珍決定這次敲杯之後不要馬上喝下去了。
「好，警監也是。」始木沒有再開口，看著湯飯送上來後點了點頭就低頭開動了。
「不是生日也要快樂。」汝珍看著對方的頭頂小聲地說道，也拿起筷子開動。
(fin.)
「我們昨天應該只有睡覺對吧？」不然你想怎樣？哈哈哈哈哈
回覆刪除身為會在腦內進行“案發現場”模擬的檢察官，這......不好說~🤫🤭😉
刪除這篇不適合深夜閱讀，因為憋笑太辛苦了😆😆😆
回覆刪除唉呀！這篇文章能讓你笑出來真是太好了，下次別深夜看文了（雖然我也懂這種心情XD🤭🤭🤭）
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