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躺了兩個小時,關起房門不開燈,也阻止不了思緒飄到外面的世界。矛盾又難搞的個體,我果然說過的話還是會想自己推翻,說什麼厚著臉皮也想抓住別人的手,事實卻是因為自己反覆負面的狀態讓我更加討厭這樣的自己,什麼也做不了,這段時間試著調整的思緒都像是自欺欺人一樣,總是讓我無力去抵抗,連接受也無法被動完成。
想著別人總有各式各樣的牽掛和目標,像我一樣的人有多少呢?下午甚至想啊,如果我把房間這些年來喜愛的東西一項一項丟進垃圾桶,我是不是離開世界的日子就能更近一點。又或者啊,只要簡單地留下隻字片語,那些使用著的社群網站、那些藉由網路而維繫著的人們就能夠收到訊息。形容自己像是斷線的風箏也不是對的,因為從一開始就沒有綁著我的線,那些拯救過我的所有文字和訊息、人和物都像是不小心纏在一起,始終需要解開的誤會。
我到底是因為活著而思考自己為什麼要工作,還是因為工作而思考自己為什麼要活著?我明知道自己真的不適應的話離開環境就好,為什麼會對一切都產生了抱歉的心情呢?工作不難、人也還算好相處,結果是不是最終還是要回到我的問題呢?一切都是從我自己開始出問題的,從還在跳動的這顆心臟開始的對吧?
藥物加強了一倍卻沒有之前那種可以腦袋放空的感覺,原來只要想,身體還是能反應超過藥物的效力。昨天發生了點小事,又陷入自己的小世界,胃痛發抖甚至再度無法好好呼吸,光是想像都覺得我好像無力承受了。睡醒後短暫地回應了世界後,就像灘爛泥什麼也做不了,想讓黑暗吞噬自己。
還記得去就診的時候還跟醫生說,因為知道身體狀況若沒能維持基本熱量,心理會更加糟糕,所以即便是沒有胃口也都會逼迫自己要進食。但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是不想因為這樣博得同情或關心,還是因為我不想離開的時候讓人誤會我是身體狀況不好才影響的呢?
慢慢地理解完美不是一切,不完美也沒關係這樣的想法之後,我反而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了。像是氣球一樣,隨便一扎就消氣。我是不是其實過敏的不是鼻子而是整個人呢?這幾個月總是看著天空中的月亮,我是不是不小心被遺落在這裡的過客呢?那樣坑坑疤疤的星球,是不是更適合我呢?至少不用呼吸、也不用想像這所有的一切。
人到這世界的方法只有一種,但能離開的方式卻很多種,我什麼時候可以忘記生而為人很抱歉的這種念頭呢?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努力掙扎著想要多看一點,還是想要早點閉上眼睛了,在這一瞬間,我好像、連呼吸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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