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薛叔生日快樂🍰🎂🍹
「老師！」她的聲音總是伴隨著開門聲一起響起，沒有過往學生來找他時總是謹慎地敲兩下門、等到他回應後才敢推門進來的先後順序。
他停下了手中正準備落下鮮紅字跡的筆，頭也沒抬地反問：「怎麼了？」
「老師剛剛出的題目我解完了！」世玉興奮地拿著那張甚至貼上公佈欄還不到半小時的紙在他的辦公桌前揮舞著。「快看。」
「解開我的題目就那麼高興？」德熙蹙起眉頭卻同時感覺到無以名狀的驕傲——果然是他的學生。接過她遞來的紙視線交錯的瞬間，他彷彿看見了當年的自己。只是那時的他沒有可以分享這份快樂的對象，連指導教授也只覺得他又在出風頭找麻煩了。
『你解題那麼快有想過同學的感受嗎？』
『你一下子就寫出答案會讓我們老師很難為以為洩題給你。』
『我花了那麼多時間出題，就算一下就理解了，你不能裝一下嗎？』
即使他的學生時期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儘管他也從來沒有在意過那些，但不可否認這些事仍佔據腦容量的一小部分。在他看見新的期刊論文；在夜深人靜剛倒入三分之一杯威士忌；在他第一次看見世玉解出的答案留下了大大的『PERFECT」時。
他看見了她閃閃發亮的眼裡，和他相似的腦迴路。他想起偶然在社交的場合聽見某教授讚嘆著神讓他找到了人生的另一半，誇飾地形容對方是他的靈魂伴侶。記得自己當時哧笑了一聲，他才不相信有這種事。
但也許他們的神就是想讓他相信祂的存在。
「老師在想什麼？今天怎麼看那麼久？」世玉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他早就看完解題內容，視線停在最後遲遲沒有回神，被她這麼一叫喚才從回憶中離開。
「這次又想吃什麼蛋糕？」德熙沒有如她預期的在紙上寫上她喜歡的那個詞，靠向寬大的椅背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我聽說妳又都不按時吃飯。」
「吃飯很浪費時間，」世玉眼睛轉了轉又看向他。「而且如果要吃到老師給的獎勵蛋糕，這點捱餓算不上什麼。」
「為什麼吃我給的蛋糕就要捱餓？」德熙明知故問地開口，快速地掃過她穿著白袍的身型。「我覺得妳太瘦了。」
「是嗎？」世玉也跟著低頭看了看自己，隨即又抬頭並從口袋中拿出輸液管，一頭用嘴巴咬著，一手熟稔地把管子纏繞在左手腕的位置，俐落地打上了個抽血時的綁帶結。「但做為份禮物我覺得剛好。」
「什麼……禮物？」德熙眼神有些閃爍，看著她向著自己伸來的手。
『那甚至不是禮物上該有的蝴蝶結的樣子。』
不合時宜地他腦中只閃過這樣的念頭。
「解開吧！老師的禮物！」世玉越過辦公桌站在他身前，一下子沒有了活動空間的德熙只能仰望著她，夕陽的光線落在她的側臉。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此刻便是了。』
「老師的生日是今天對吧？教職員證後面是寫著今天，所以我必須用最快的速度解完題目才能對得起教授出題的用心。這是我所想到最能讓老師感到開心的禮物了！」世玉滔滔不絕地說著她的想法，毫不顧忌兩人之間過於曖昧的距離。
「誰要妳準備禮物了，」德熙拉扯較長的管子尾巴同時推開她的手，椅子向後滑動後把她推離活動範圍，起身走到前方長桌坐下。「一下子就解完題目，妳想過其他同學的感受嗎？」
「沒有，我為什麼要在意他們的感受？」世玉沒有在往常的對面位置坐下，而是輕靠坐在他的辦公桌桌沿，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來的棒棒糖被她放入口中。「老師也是啊，出那麼難的題目，有想過其他學生的感受嗎？」
聽見她的反駁他揚起了半邊嘴角，接著是笑聲。
他沒想過應酬場合外的笑容可以這麼發自內心。他知道只有她能快速解出他給的難題，她知道他給的難題只有她能快速解開。那是一樣的腦迴路，一樣的靈魂。
「所以說吧！」世玉含著棒棒糖歪歪頭看向德熙。「有我這麼好的學生，老師要給我什麼禮物？」
「臭小子，妳有想過我可能被誤會洩題給妳嗎？還敢跟我要禮物。」德熙看著她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一手玩弄著每次她來都沒能倖免的黑色半圓罩桌燈。「那麼喜歡那個就拿去吧！」
「謝謝老師！」世玉馬上彎下腰開始找桌燈的插頭，才拔起就又聽見德熙數落的聲音。
「就算知道答案，妳不能裝一下再解題嗎？我也花了時間出題，一下子就被解完了妳得到了成就感，那挫折感就是我該承受的嗎？」德熙起身從櫃子拿了瓶威士忌。太陽已經下山，晚上也沒有排定任何手術，他的辦公室被獨立在醫院最高層，也過了開放拜訪的時間。
現在只有他們兩個，兩顆不被俗世外殼所綑綁的大腦。
「雖然老師這麼說著，但表情看起來不是這樣呢。」世玉把吃完的棒棒糖棒子咬在嘴邊，指了指他酒櫃上玻璃映出的倒影——他在笑。
「想說的話說完了就快回去睡覺，睡眠不足也會有影響手術的可能。」德熙癟了癟嘴角，重新整理表情後又回到平常的樣子，貼近杯緣讓舌尖先碰了一下後含了一口威士忌，邊揮揮手示意她離開，準備走回自己的辦公椅。
「不要，」世玉不知道哪來的手速，搶過他手中的杯子，行雲流水地舉起了他高級的酒杯，抬頭、一口喝下。初嚐威士忌的新手不意外地嗆了個喉嚨灼燒感。「咳……咳……老師為什麼喜歡這麼嗆辣的東西？」
「臭小子，妳懂什麼，這世界上很多事還等著妳學。」看見世玉出糗的樣子莫名讓他心情大好，他覺得自己又多教會了她一件事——酒是用來品嚐而不是用來吞的。
他打開手機確認了她明天的排班，隨後揮了揮手示意她回去她寄宿的地方休息。
「是新的論文！」無視德熙要她離開的意思，她逕自拿出桌上被做上記號的期刊，一下子就窩到另一邊的沙發上，那個總是留有她溫度的位置，認真地看起了不久前德熙也正在翻閱的同一題目。
「妳帶回去看吧！」德熙搖搖頭笑了一下，她總會在沒有其他外人的時候更加放肆。
「不要，房間只有一個人。」世玉敷衍地回覆。從白袍前口袋拿出一支筆在論文旁也開始寫字。
「這裡有比較好？」德熙看著半陷進沙發的單薄身影，忽然發現這是他很久以前曾微弱想像過關於理想的模樣——一杯威士忌，一位懂他的另一半，甚至不需多餘家具和對話也能形成和諧的畫面。但第二者幾乎在他想像成型的一瞬間就被抹去，於是他的理想基本上已經完成。
『基本上』，所以還有改進的可能，而世玉的出現填補了最後的那一塊拼圖。他在這畫面上隔空寫上了大大的『PERFECT』。
等他從枯燥繁瑣的行政和信件中回過神已經過了八點，這才想起後來都沒再傳來聲音的另一邊，他起身微微探頭，她果然又縮成一團抱著期刊睡在沙發那一角。他拿起了他吊掛在衣架上的白袍，放輕了步伐，走近後輕輕地覆蓋在她身上。
在他的能力範圍內，在他的空間裡，他想，將會永遠留一個位置給她。
今年的生日，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生日快樂」這句話不切實際卻真實的力量。
晚安。
他的神，他靈魂的另一半，他的，生日禮物。
(fin. )
#狂醫魔徒 #崔德熙 #鄭世玉 #하이퍼나이프 #최덕희 #정세옥 #덕희세옥
******短後記，其他細節安排後補******
看完第八集後又刷了些訪談，前晚睡前突然又點開第八集再看一次他們
在睡意漸濃的瞬間又靈光一閃爬了起來把這個片段寫下來
雖然看完後的確有搜尋了兩位主演的維基但我真的沒有仔細發現薛叔是今天生日
看來今天要完成這篇是勢在必行的了（？）
也查了韓文網站沒找到生日，就讓教授也今天生日吧！（不太負責任的查證sorry）
總之，細節可能等韓國行回來再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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